(雷安)A Second Chance

丝老师的条漫!!传送门 

我吹爆!!!呜呜呜太好吃了这种刀糖感!于是没问过授权就写了(。

如果不妥会删除的!擅自加改了一些细节和个人对条漫画面的理解,可能偏差很大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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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狮他死了。

系统积分排行榜上位列大赛第三的名字被清除,得知这个消息时安迷修正将最后一只积分怪斩于剑下。

主观情绪尚不及形成,敏锐察觉到周边气息变化的安迷修挥动凝晶,荧蓝弧痕有若实体地闪过,剑尖所指之人令他微扩双眸。

“哟,安迷修。”

隔着一柄剑多一点的距离,优哉游哉立在那里的是雷狮,四目交接时他环胸抱臂,嗤笑道,“好歹露出点有趣的表情嘛,怎么说也是替代了本大爷成为大赛第三的人。”

理应随着死亡而化为元力种被系统回收的参赛者,却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存留在这个赛场,安迷修握着剑柄的手不动声色地一紧,忽略去心底蹿腾起来的那抹难以名状的思绪,“恶党,你少来。”

兀自收剑不愿再行搭理某个人,安迷修转身就走。

一米。

两米。

三点五米、猛地顿步,手刃朝后快狠准地劈砍,却因事先放出的杀气而被轻松躲过。

雷狮飘在半空无赖地吹了声口哨,满眼戏谑地望着安迷修。

“恶党你跟着我干嘛!?”

“你以为我想?”雷狮啧了声,“还不是因为大赛选手稀奇古怪的元力技能害的本大爷现在不得不附在某个傻逼骑士身上,我说安迷修……你该不会暗恋我吧。”

“哈?”

“我大可以附身到卡米尔、佩利,再不济帕洛斯也行,结果偏偏是你这个嘴边不离骑士道的家伙,不是暗恋是什么(八点档都这么演的)。”

“我也奇怪你为什么不能附在你弟弟、你狗狗或者你的拖把身上。放心吧,雷狮,就算全大赛的小姐们都不喜欢我也不会暗恋你的(还有别以为我没听见你括号里的那句话)。”

往往听起来极度理直气也壮的话到最后总是莫名其妙演变成flag,经典就是网上被魔改了无数次至今未过时的那套表情包_(:з


木已成舟。

安迷修无法便也由着雷狮去了,只偶尔会在接收到对方黄色废料的调侃时,边内心默念八大美德全当没听见,耳根却没骨气地阵阵飙温。

起初不乏担心雷狮现在的模样被人撞见,然而一次次的事实验证能看见雷狮的只有安迷修。他不知道隐藏在这个事实背后的是怎样一种遗憾与悲哀。

他曾在凹凸星某处赤野荒原那裸露壁沿的岩石崖上遥遥望见雷狮的海盗团——这个说法或许并不准确,失去领头人的组织从来不会存在多久——只是卡米尔,少年茜红的围巾迎风牵扬着,隔着几尺零散趴卧在地的是大赛其他参赛者的尸体,尔后他习惯性地扯了扯围巾将脸埋入其中。

那时西斜的日光将那道瘦削的身影拉扯得颀长,雷狮就在他身侧,额前的发丝覆落浓密阴影,周身的低气压深切可感。安迷修垂眸敛目,最终还是将那句疑问扼杀于腹中。

(——、—————?)

即使他们曾短兵交接刀剑相向,也确有棋逢对手惺惺相惜之感,但终是无法跨越某条界限说些什么,何况、怜悯这个词向来与雷狮无缘,安迷修也不会在面对他时显露这种情绪。

而大赛——从不会因为谁孑然一身或是围绕着转动的独属一人的世界轰然崩塌而停止——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恃强凌弱、欺软怕硬,如果有谁的力量远凌驾于己之上、便群起而攻之。弱者畏惧强者,故而抱团谋计靠耍手段来陷害强者。

安迷修见过太多,以短时利益共同维持起来的关系是如何在各自暗藏的心思背后分崩离析,背叛者丑恶的嘴脸、狡诈者口蜜腹剑的圆滑。纵使如此,他仍然义无反顾地贯彻自己的骑士道,遭受背叛也好、身陷危机也罢。

唯一的区别大概只在……

“你究竟清不清楚你今日差点丢了性命?”

雷狮瞥了眼兀自包扎伤口的安迷修,只觉最近累积起来的东西快要在胸口郁结成疾,以致他背离本愿像‘真的和他有关似的’开始说教,“你救得了一个还可以救助多少个,凹凸大赛里大家可都是豁出性命去竞争的!”

雪青瞳中圈覆有黑黢黢的线条,杂乱繁复地纠缠在一起,脑海中闪过的画面无不属于先前安迷修挥剑对敌的身影。

雷狮垂于身侧的手径直捏握成拳。

“无意义。”

现在救下了又能怎样,没有绝对力量的庇佑、运气用完的那时终究还是会死。

“天真。”

给予无助羔羊生的希望,却不曾考虑那或许会成为其落入万丈深渊的最后助力。

“太愚蠢了。”

人们永远不会对施加在身上的恩惠感恩戴德,只会记住你留给他们最终苦痛的印象。他们只会去怪罪是你陷他们于险境,将一切的过错都归咎于你,反过来百般责难,所以你才会落得如此狼狈的境地。

“难道你的骑士道没有教你保护别人前要学会保护自己吗?别侮辱这场大赛,安迷修。”


……唯一的区别,多了聒噪的源头。

(让他产生了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的错觉。)

“雷狮……”安迷修睁开眼,“你别太得寸进尺!”

紧握的拳头毫无预兆地挥向雷狮,却没有传来任何实际的触感,而是径直穿过了那道身影,像是映于水中的月虚幻而无实体。

安迷修睁大的双眼中碧色的瞳仁骤缩了番,那瞬间面上的无措显露无遗。

短暂的怔愣之后,雷狮率先反应过来,用堪称浮夸的笑来掩盖先前的不自然。

“哈哈哈哈哈哈安迷修你究竟有没有脑子,本大爷现在可是幽灵来的,你想打也打不到。(就喜欢看你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够了。”

安迷修低喝着背过身去,双眉仍是紧蹙着,嘴角弧线下压着望向远处,脸上还挂着先前被利刃刮开的伤口,淌下的血液在侧颊干涸成了浅淡的印迹。

雷狮敛了笑意。

沉默一时如脉冲核弹的波纹那般侵漫在彼此之间,良久之后,雷狮闭眼甩下:“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本来也与我无关。)

幼稚的、根本就是小孩子间变扭的闹脾气,这种本不该出现在他们之间的争吵,最终以安迷修负气离开为结局而落幕。

雷狮立在那里没有动,建筑的阴影随着倾斜的日光周转了角度,渐渐地将他纳入其中。

恍惚间犹如回到了那个时候,他望着卡米尔独身一人步向远方地平线的身影,站在边上的安迷修有短暂瞬间的气息不稳,他掩饰得很快也隐藏得很好,但雷狮依旧捕捉到了。

或许他是想问出口的,只是基于种种缘由最终作罢。

雷狮能多少猜到一点,而正如安迷修预想的那样,他不会回答。

他们一个不去问,一个也不用答。仅是站在荒原崖顶,缄默不言,眼底落入的景色唯有远处扑腾的沙尘与跃落地平线的烫金球体罢了。


如同安迷修不会言明那句话,雷狮亦不会询问起他来参加大赛的理由。

这是悄然而成的默契。

如果他们不是站在这样的立场,不是如今的身份,大概会有另一番景象,也能进行寻常的朋友间的交流。

诸如那句:

——雷狮,你有没有后悔过?

后悔太过狂妄不羁,对己身实力太过自信,未将蝼蚁纳入眼中,从而被其利用致使如今局面,留下唯一在乎的人独自面对大赛的种种。

亦或是那个疑问:

——我来参加大赛的理由啊……

锄强扶弱、匡扶正义。

自然是骑士道的一部分。

但更多的,是自觉应当如此的责任也说不定,他被自己束缚了,因此只能一直这样走下去,救助有能力救助的人,哪怕在这个本质残酷的赛场终究难逃死亡的命运,能够活着多看一眼也好。

改变微不足道,他从一开始就明白。


规则从来都不残酷,残酷的是人心。

寄宿杀意的也从来不是武器,是手握武器的人。


安迷修想过种种理由,说服不了自己对其视而不见,即使微不足道,如果他不去做,甚至连那微毫都不会存在。


元力武器贯穿躯体的沉闷突兀刺耳,时间在那个节点无限延长,周遭化为一片黑暗,沾血的武器末端落下的猩红如燃烧着向外舔舐的火焰,将那段几近静止的画面燃为灰烬。

耳边除了呆毛姐弟声嘶力竭的哭喊外还有阵阵余音绕梁似的嗡鸣,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意,也不顾那些难耐的吵闹,决然地扣紧敌人不及撤离的手,将手中的剑狠狠地刺入对方同等的要害。

——他会被自身恪守的骑士道所害,或迟或早。

脑海中浮现起谁曾对他说过的话语。

元力技能回收的瞬息,他看着自己的身体缓缓解析离散,最直观的感受竟是没有躯壳束缚的灵魂无限轻盈。

安迷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折身去往早前离开的路。


“喂,混蛋恶党!”

阴影覆落之地,波段再长的光仿佛都不能到达的角落,雷狮交叠双臂垂着脑袋,看不真切面容,是与离开时无多大差别的姿态。

安迷修不管不顾地,顺从由来已久的本愿,挥拳重重砸向雷狮。

嘭——

不出所料、毫无意外的结果,微微发麻的指关节透露着某个确切的信息。

“果然同时幽灵的话是可以互相接触的。”

那一下是卯足了劲砸下去的,雷狮一时不觉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整个人跌坐在地似未曾怔愣中回神。

“安迷修你有病啊!?谁会死后一见面就朝别人的脸来一发吖!!”

等反应过来时,愤怒已然溢于言表。

“毕竟在下想打你这一拳已经很久了。”

安迷修干笑了声,眉间不自觉地绷紧,双睫微颤,敛目望向雷狮,低喃着最后几个字眼。

“很久了……”

视界模糊晃颤,有温凉的水液趟过脸颊,他的声音不可避免地带上了颤意。

“很久了!!”

最后那一次义无反顾地将他人护于身后,提剑前去对抗心术不正的参赛者的他——或许多少怀揣着那么点自私的情绪在吧。

“哈哈哈,”安迷修蹙着的眉头稍稍松开些许,露出尚带有水液的哭泣笑容,“恶党你看看你自己,这是什么表情,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逊的样子。”

不受控制的,在这个档口不合时宜地独显其发达的泪腺一个劲地往外掉着泪。

雷狮扯起嘴角,笑骂道,“明明就是你这副样子更逊,都看到本大爷笑哭了。”



-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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